第14章五師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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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五師伯
“還好嗎？”
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賀清婉擡頭，是一身素衣的陸知絮。
他出生世家，出行若不著官服，定然錦衣華服、琳瑯環佩具齊，然則他除了金玉錦衣，還有這通體的書卷氣。
他著素衣，反而越發像個無害的文人。
賀清婉點點頭：“恢覆的不錯。”
賀家出了這檔子事，陸知絮不放心她，把人安排在陸家不說，還是離自己最近的院子。
因著險些折了位陸家的公子，把賀家嚇得不清。好懸陸知絮沒有事，也不敢對此事有什麽意見。
陸知絮同她說了些賀家的反應。
最大的莫過於把賀大少給打個半死，送到陸家負荊請罪。
賀清婉評價：“此事應當不是他做的。”
陸知絮神情淡漠一瞬，笑著轉移話題：“或許吧，婉娘要吃水果嗎？”
賀清婉答應。
背過身拿水果的那一瞬間，陸知絮表情冷漠。
於他而言，這事是不是賀大少做的，根本不重要。
只要這門是他封的，就足夠了。
陸知絮並非良善之輩，定然要叫賀家付出代價。
他前幾日托人弄了框淮南之橘，正準備給賀清婉送去，出了這事，他只能坐在房間裏給賀清婉剝南橘。
賀清婉看他這手上纏滿了紗布，猛然抓著他手腕不放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陸知絮眼神閃爍，還沒開口賀清婉利索的把紗布全拆了，暴露出手指上層層疊疊的傷痕。
她一怔，上下翻看許久，終是啞言。
陸知絮不動聲色的將手藏進袖子裏，無所謂的笑笑：“沒事，很快就好了。”
賀清婉懂醫術，一眼便瞧出個所以然。
半晌才道：“我先前沒問過，為何門外就你一人，那鮮血味又從何來。”
“勞你拼死救我，是清婉之幸。”
賀清婉沒有說實，實則心裏已經明白了。
那門封得嚴實，大火不可抑制，是沒人敢進來的。陸知絮拼死救她，以手剝開木板才叫她順利踢開房門，救了她一命。
陸知絮抿了抿唇：“是我自願的。”
看過賀清婉後，陸知絮一出門，就遇見了小七。
事發後，小七人都瘋了，冷著臉闖進賀家殺了個七進七出，把賀大少揍得嗷嗷叫。
若非陸知絮在背後支持，只怕會被賀家送入獄中，牢底坐穿。
自那以後，小七反而對陸知絮親近幾分，偶爾也會喊兩聲姐夫，不過是背著賀清婉喊的。
就算心裏信服，表面小七也不想讓陸知得逞。
“姐夫，我師門來信，是給師姐的。”小七拿著一封信上前。
陸知絮拿過一瞧，面上寫著——賀清婉親啟，這幾個大字。
他道了謝，溫言：“小七要拿進去給婉娘嗎？”
小七擺了擺手：“嗐，看啥，我師姐又沒什麽事，就姐夫你大驚小怪。”
“走了走了，藥房快開張了，我都忙死了。”
陸知絮失笑，知道的是知道他給自己創造二人世界呢，不知道還以為他多不在意這個師姐。
老子在意死了好嗎？！
小七心中嘔血，但經此一事也想開了。
陸知絮對師姐是真的，他要是能追到師姐算他本事，追不到那就是不合適。
隨他們兩個人去搞吧。
陸知絮剛出來，一轉頭又拿著書信進去了。
賀清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，隨即了然：“你是回來上藥的嗎？”
“不是，小七說有你的信。”
賀清婉把信拿到手裏，知道是師門來信，一邊招呼他在自己床邊坐下，一邊搗鼓小七送來的藥箱。
“手。”
“不先看信嗎？”陸知絮不太想讓她看自己的手。
賀清婉掃他一眼，強制拉著他的手上藥。
陸知絮失笑。
夫人這反應，倒是和前世一樣。
只是不知，前世的夫人到底在這兩年間遭遇了什麽，性情變化如此劇烈。
是的，陸知絮總算明白此刻的夫人，已經不是前世那溫婉賢良的夫人了。
她冷淡、強勢，還獨立。
果然都是賀家的錯！叫他夫人前世性情大變。
賀清婉醫術不低，包紮傷口自然是小事一樁，包紮得十分工整。
陸知絮忍不住露出懷念的眼神。
看夫人拆信，恍然憶起從前紅袖添香，與夫人情投意合時的歲月。
卻不知他面前的賀清婉看了信，第二天就跑得不見人影。
書信寄出到收到，也有好幾天了，後續沒再收到師門的書信，暗想師伯許是在路上呢。
賀清婉覺得自己沒事之後，同陸知絮說好搬出陸家，日日守在城門口望著，連牌也不打了。
結果在城門口被陸知絮堵個正著。
陸知絮是從外面召回來的京官，本來是要去翰林院做事的，也不知他和今上說了什麽，在家裏閑置了好幾天，套上正二品官服去了刑部。
他在外面管一州一城不算厲害，但也中規中矩，唯獨救災表現異常出色。入了刑部之後更像是脫胎換骨一般，觀點獨到，翻卷宗、查舊案很是積極。
結果剛一上任就遭遇禍事，休了幾天，又忙碌了起來。
這連著幾天沒見著賀清婉，陸知絮是想的不行，巴巴的立在樓下仰頭看她。
“賀姑娘。”
賀清婉往下瞧了瞧，陸知絮生得俊美無雙，本就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男子，身著官服不似文人長衫儒雅，卻更具威嚴帥氣。
她點了點頭，隔空問了一句：“辦事去了嗎？”
“應了差事，替公家做事去了。”這便是不能說的意思了。
陸知絮沒忍住，把身後的那些同僚全打發了，一個人上了樓，總算與夫人面對面待著。
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，陸知絮心慕賀清婉，一日不見心裏想得很。
心裏掛念著，賀清婉搬出去後也叫他擔心。
今日遇見了，總要上前瞧一瞧她，以解相思之苦。
“賀姑娘在這裏是做什麽？”
賀清婉把長輩要來京城看她的事說了。
“那婉娘打算讓五伯他住哪？”陸知絮打蛇上棍，從善如流的就叫了五伯，自然的好像是在叫自己的長輩。
“就住郊外的莊子上。”賀清婉指了指外面的方向。
賀家在京郊的莊子豪華精致，離田地也近，賀清婉一早就想好了讓五師伯住那。
她如今，也是住在那裏的。
陸知絮略微沈吟，反而搖了頭。
“這京郊到底有些遠了，城裏又會宵禁。賀姑娘不會一直在莊子住著，若是五伯有什麽事，只怕婉娘照顧不及。”
確實，這走水一事，賀清婉還要去找賀家的麻煩呢。
如今只是暫時不搭理罷了。
賀清婉一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，一邊又覺得應該沒有人可以傷到五師伯，不禁迷惑問：“那我該怎麽辦？”
總不能讓五師伯住那藥房裏吧。
那藥房的院裏擺著藥材，屋裏堆著東西，就連小七都不愛住那。
他和顧盼生、秦晗瑜玩的好，早包袱款款住進了人家家裏。今個去那家住，明個又去另一家住，去哪都受歡迎。
也不能讓他去賀家住，賀家不愛管她，但背地裏總說得不好聽，叫五師伯聽到了怕是會傷心。
陸知絮等的就是這句，清咳兩聲提醒自己不要表現的太急迫，一邊慢條斯理道：“不若讓五伯住我家？”
賀清婉：？
“我聽婉娘的意思是打算將百畝良田給五伯種植，正巧我每日晨時會參加早朝。”
“我想著車夫在皇城外閑著也是閑著，不若讓五伯每日同我早起，再讓車夫送五伯出城。這一來一回，正巧我也出來了，五伯也有人照顧接送，出了什麽事我也可以搭把手。”
陸知絮說得頭頭是道，爭取將這位素未謀面的長輩拉到自己這邊。
他想得很好，前世他對夫人往事知之甚少，重來一回反而是了解夫人的機會，也能叫他更接近夫人的曾經。
而五伯的到來，顯然是一個好機會。
賀清婉有些猶豫：“這不太好吧？”
“我們都有過命的交情了，婉娘還要和我這般客氣嗎？”陸知絮故作不滿，為了說服她，甚至以小七舉例：“你看，小七也會在朋友家來回住的。”
“那可以吧。”賀清婉沒意見。
對京城，她總歸是陌生的，經歷賀家的事也怕五師伯有個萬一。
陸知絮開口，也算是為她解了一個難題。
賀清婉被說服了，越發起勁的蹲點五師伯。
終於在信件寄出的第十二天，盼來了五師伯。
五師伯是一個極具富態的中年人，身材胖胖的，臉上具是橫肉，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兇，笑起來的時候又特別友善。
他套著道袍，騎著驢子一顛一顛的從清修山走到京城，只帶了幾件廚具和一些幹糧。
遠遠的瞧見賀清婉時，面上帶著笑，看到陸知絮時又是一僵，面無表情的問：“這位是？”
“這是陸知絮，是銀川陸家的公子。”賀清婉總覺得這對話熟悉。
陸知絮連忙朝五師伯行禮：“在下陸知絮，見過五伯。”
五師傅識人無數，這一眼瞧過去，把陸知絮的心思瞧個完全。
他掀了掀眼皮，兇巴巴的掃他一眼，轉頭對著賀清婉又是笑瞇瞇的模樣。
“小清婉這些日子過得好嗎？吃的什麽？那百畝良田在哪裏？”
賀清婉問他在路上有沒有看到金黃色的稻谷，那就是他們的地。
特意留著等五師伯來了收。
五師傅一天，當即就要打道出去。
賀清婉也頗有行動力，立刻就要出城。
她一走，衙役打扮的男人找上了陸知絮。
“大人，人已經帶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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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賀清婉擡頭，是一身素衣的陸知絮。
他出生世家，出行若不著官服，定然錦衣華服、琳瑯環佩具齊，然則他除了金玉錦衣，還有這通體的書卷氣。
他著素衣，反而越發像個無害的文人。
賀清婉點點頭：“恢覆的不錯。”
賀家出了這檔子事，陸知絮不放心她，把人安排在陸家不說，還是離自己最近的院子。
因著險些折了位陸家的公子，把賀家嚇得不清。好懸陸知絮沒有事，也不敢對此事有什麽意見。
陸知絮同她說了些賀家的反應。
最大的莫過於把賀大少給打個半死，送到陸家負荊請罪。
賀清婉評價：“此事應當不是他做的。”
陸知絮神情淡漠一瞬，笑著轉移話題：“或許吧，婉娘要吃水果嗎？”
賀清婉答應。
背過身拿水果的那一瞬間，陸知絮表情冷漠。
於他而言，這事是不是賀大少做的，根本不重要。
只要這門是他封的，就足夠了。
陸知絮並非良善之輩，定然要叫賀家付出代價。
他前幾日托人弄了框淮南之橘，正準備給賀清婉送去，出了這事，他只能坐在房間裏給賀清婉剝南橘。
賀清婉看他這手上纏滿了紗布，猛然抓著他手腕不放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陸知絮眼神閃爍，還沒開口賀清婉利索的把紗布全拆了，暴露出手指上層層疊疊的傷痕。
她一怔，上下翻看許久，終是啞言。
陸知絮不動聲色的將手藏進袖子裏，無所謂的笑笑：“沒事，很快就好了。”
賀清婉懂醫術，一眼便瞧出個所以然。
半晌才道：“我先前沒問過，為何門外就你一人，那鮮血味又從何來。”
“勞你拼死救我，是清婉之幸。”
賀清婉沒有說實，實則心裏已經明白了。
那門封得嚴實，大火不可抑制，是沒人敢進來的。陸知絮拼死救她，以手剝開木板才叫她順利踢開房門，救了她一命。
陸知絮抿了抿唇：“是我自願的。”
看過賀清婉後，陸知絮一出門，就遇見了小七。
事發後，小七人都瘋了，冷著臉闖進賀家殺了個七進七出，把賀大少揍得嗷嗷叫。
若非陸知絮在背後支持，只怕會被賀家送入獄中，牢底坐穿。
自那以後，小七反而對陸知絮親近幾分，偶爾也會喊兩聲姐夫，不過是背著賀清婉喊的。
就算心裏信服，表面小七也不想讓陸知得逞。
“姐夫，我師門來信，是給師姐的。”小七拿著一封信上前。
陸知絮拿過一瞧，面上寫著——賀清婉親啟，這幾個大字。
他道了謝，溫言：“小七要拿進去給婉娘嗎？”
小七擺了擺手：“嗐，看啥，我師姐又沒什麽事，就姐夫你大驚小怪。”
“走了走了，藥房快開張了，我都忙死了。”
陸知絮失笑，知道的是知道他給自己創造二人世界呢，不知道還以為他多不在意這個師姐。
老子在意死了好嗎？！
小七心中嘔血，但經此一事也想開了。
陸知絮對師姐是真的，他要是能追到師姐算他本事，追不到那就是不合適。
隨他們兩個人去搞吧。
陸知絮剛出來，一轉頭又拿著書信進去了。
賀清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，隨即了然：“你是回來上藥的嗎？”
“不是，小七說有你的信。”
賀清婉把信拿到手裏，知道是師門來信，一邊招呼他在自己床邊坐下，一邊搗鼓小七送來的藥箱。
“手。”
“不先看信嗎？”陸知絮不太想讓她看自己的手。
賀清婉掃他一眼，強制拉著他的手上藥。
陸知絮失笑。
夫人這反應，倒是和前世一樣。
只是不知，前世的夫人到底在這兩年間遭遇了什麽，性情變化如此劇烈。
是的，陸知絮總算明白此刻的夫人，已經不是前世那溫婉賢良的夫人了。
她冷淡、強勢，還獨立。
果然都是賀家的錯！叫他夫人前世性情大變。
賀清婉醫術不低，包紮傷口自然是小事一樁，包紮得十分工整。
陸知絮忍不住露出懷念的眼神。
看夫人拆信，恍然憶起從前紅袖添香，與夫人情投意合時的歲月。
卻不知他面前的賀清婉看了信，第二天就跑得不見人影。
書信寄出到收到，也有好幾天了，後續沒再收到師門的書信，暗想師伯許是在路上呢。
賀清婉覺得自己沒事之後，同陸知絮說好搬出陸家，日日守在城門口望著，連牌也不打了。
結果在城門口被陸知絮堵個正著。
陸知絮是從外面召回來的京官，本來是要去翰林院做事的，也不知他和今上說了什麽，在家裏閑置了好幾天，套上正二品官服去了刑部。
他在外面管一州一城不算厲害，但也中規中矩，唯獨救災表現異常出色。入了刑部之後更像是脫胎換骨一般，觀點獨到，翻卷宗、查舊案很是積極。
結果剛一上任就遭遇禍事，休了幾天，又忙碌了起來。
這連著幾天沒見著賀清婉，陸知絮是想的不行，巴巴的立在樓下仰頭看她。
“賀姑娘。”
賀清婉往下瞧了瞧，陸知絮生得俊美無雙，本就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男子，身著官服不似文人長衫儒雅，卻更具威嚴帥氣。
她點了點頭，隔空問了一句：“辦事去了嗎？”
“應了差事，替公家做事去了。”這便是不能說的意思了。
陸知絮沒忍住，把身後的那些同僚全打發了，一個人上了樓，總算與夫人面對面待著。
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，陸知絮心慕賀清婉，一日不見心裏想得很。
心裏掛念著，賀清婉搬出去後也叫他擔心。
今日遇見了，總要上前瞧一瞧她，以解相思之苦。
“賀姑娘在這裏是做什麽？”
賀清婉把長輩要來京城看她的事說了。
“那婉娘打算讓五伯他住哪？”陸知絮打蛇上棍，從善如流的就叫了五伯，自然的好像是在叫自己的長輩。
“就住郊外的莊子上。”賀清婉指了指外面的方向。
賀家在京郊的莊子豪華精致，離田地也近，賀清婉一早就想好了讓五師伯住那。
她如今，也是住在那裏的。
陸知絮略微沈吟，反而搖了頭。
“這京郊到底有些遠了，城裏又會宵禁。賀姑娘不會一直在莊子住著，若是五伯有什麽事，只怕婉娘照顧不及。”
確實，這走水一事，賀清婉還要去找賀家的麻煩呢。
如今只是暫時不搭理罷了。
賀清婉一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，一邊又覺得應該沒有人可以傷到五師伯，不禁迷惑問：“那我該怎麽辦？”
總不能讓五師伯住那藥房裏吧。
那藥房的院裏擺著藥材，屋裏堆著東西，就連小七都不愛住那。
他和顧盼生、秦晗瑜玩的好，早包袱款款住進了人家家裏。今個去那家住，明個又去另一家住，去哪都受歡迎。
也不能讓他去賀家住，賀家不愛管她，但背地裏總說得不好聽，叫五師伯聽到了怕是會傷心。
陸知絮等的就是這句，清咳兩聲提醒自己不要表現的太急迫，一邊慢條斯理道：“不若讓五伯住我家？”
賀清婉：？
“我聽婉娘的意思是打算將百畝良田給五伯種植，正巧我每日晨時會參加早朝。”
“我想著車夫在皇城外閑著也是閑著，不若讓五伯每日同我早起，再讓車夫送五伯出城。這一來一回，正巧我也出來了，五伯也有人照顧接送，出了什麽事我也可以搭把手。”
陸知絮說得頭頭是道，爭取將這位素未謀面的長輩拉到自己這邊。
他想得很好，前世他對夫人往事知之甚少，重來一回反而是了解夫人的機會，也能叫他更接近夫人的曾經。
而五伯的到來，顯然是一個好機會。
賀清婉有些猶豫：“這不太好吧？”
“我們都有過命的交情了，婉娘還要和我這般客氣嗎？”陸知絮故作不滿，為了說服她，甚至以小七舉例：“你看，小七也會在朋友家來回住的。”
“那可以吧。”賀清婉沒意見。
對京城，她總歸是陌生的，經歷賀家的事也怕五師伯有個萬一。
陸知絮開口，也算是為她解了一個難題。
賀清婉被說服了，越發起勁的蹲點五師伯。
終於在信件寄出的第十二天，盼來了五師伯。
五師伯是一個極具富態的中年人，身材胖胖的，臉上具是橫肉，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兇，笑起來的時候又特別友善。
他套著道袍，騎著驢子一顛一顛的從清修山走到京城，只帶了幾件廚具和一些幹糧。
遠遠的瞧見賀清婉時，面上帶著笑，看到陸知絮時又是一僵，面無表情的問：“這位是？”
“這是陸知絮，是銀川陸家的公子。”賀清婉總覺得這對話熟悉。
陸知絮連忙朝五師伯行禮：“在下陸知絮，見過五伯。”
五師傅識人無數，這一眼瞧過去，把陸知絮的心思瞧個完全。
他掀了掀眼皮，兇巴巴的掃他一眼，轉頭對著賀清婉又是笑瞇瞇的模樣。
“小清婉這些日子過得好嗎？吃的什麽？那百畝良田在哪裏？”
賀清婉問他在路上有沒有看到金黃色的稻谷，那就是他們的地。
特意留著等五師伯來了收。
五師傅一天，當即就要打道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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